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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第 10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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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第 102 章

砰——

砰砰——

連續不斷的射擊, 一直把彈匣打空,覃之鶴才收了手。

他的視線掃過一地狼藉,落到了已經空無一物的椅子上, 椅子的靠背上多出了十幾個彈孔,已經爛的不能再用了。

但。

人不見了。

覃之鶴微微蹙眉, 但見多識廣的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, 意識到自己剛才看到的極有可能是對方給他準備好的全息投影。

……嵐禮。

覃之鶴自然認出了他, 就算一開始沒反應過來, 後面看到他的名字後也該認出來了。

這個人分明就是錄像中沈霧在孤兒院時的好友。

他居然沒死, 還出現了。

說不上驚訝, 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,覃之鶴的心裏確實湧現出了一股無名的燥意, 緊接著就是強烈的殺意。

他沒有猶豫,選擇了當場解決掉嵐禮,不過對方敢單槍匹馬過來見他,顯然是提前做好了安全脫身的準備。

沒能殺掉嵐禮,覃之鶴也不著急,在對付敵人一事上, 他向來很有耐心。

就是那位醫生比較倒黴了嗎,車禍十有八九是人為的。

覃之鶴沒在醫生身上浪費他本就不多的同情心, 他轉身推門離開, 而在他走後不久,接到報警電話的尤非白就趕來了, 他查看了監控,看見覃之鶴的身影後, 頓時皺眉,給覃之鶴打了電話。

覃之鶴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, 他簡單地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尤非白,隱去了部分談話內容,剩下的就讓尤非白頭疼去。

說完,則驅車遠離了市區,開了一段路後,將車停下。

走下車,站在一扇布滿了劃痕的斑駁大門前,看著這扇大門,他的神情有瞬間的恍惚,似乎透過這扇大門想到了什麽。

……孤兒院。

覃之鶴推開了大門,他早就想過要來這看看了。他很清楚,盡管錄像提供了部分線索,但還是有很多弄不明白的地方,而想要徹底弄清楚,就必須來孤兒院。

故地重游的滋味如何?

覃之鶴感覺自己好像看見了躺在大樹下酣睡的少年,看見了十幾個在草地上打滾的孩子,看見了一個像極了嵐禮的瘦弱少年當著他的面把少年沈霧擋在身後,警惕地看著他,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……

少年沈霧睡眼惺忪,一雙手無力地搭在了嵐禮的肩上,小聲嘟囔道:“他不是壞人,我之前見過他。”

說完,他又閉上了眼,嵐禮擔心他倒下,連忙伸手扶住了他。可盡管到了這個時候,嵐禮還不忘驅趕對他而言的不速之客。

嵐禮惡狠狠道:“你,走開!”

他護崽子的模樣差點把覃之鶴給逗笑了。

“讓我走?”

“你和他是什麽關系?”

覃之鶴笑了下:“你是omega吧?身上那麽重的信息素……你剛分化?”

“和你有什麽關系?”

“發情期間的omega大多喪失理智。”

“你什麽意思?難道你覺得我會對他做什麽嗎?”

……

錄像播放到這裏就結束了。

覃之鶴記得他和嵐禮的關系從一開始就很糟糕,糟糕的理由不單單是因為雙方對沈霧都抱有極強的占有欲,還因為嵐禮極其仇視alpha。

而覃之鶴一看就是alpha,無疑成為了嵐禮討厭的目標對象之一。

可他說的……腦部手術是什麽意思?

回憶著對話內容,然後他就想到了自己曾失去的記憶。

難道是他做的嗎?

*

我是被餓醒的。

幫1524521解決了核心的問題後,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,我也終於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。不過在睡了十個小時後,我被食物的香氣給喚醒了,揉著眼趴在二樓的護欄上往下看。

1524521背對著我,站在餐桌前忙活著,往桌上擺著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。

我楞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,咂巴了下嘴,心想真餓了。

“主人,你醒了。”

這時,1524521轉過了身,擡頭看了過來。

我下意識“嗯”了一下,才道:“你還會燒菜?”

在我的印象裏,1524521只會打掃衛生,偶爾外出幫忙買點吃的,至於做法……還是第一次見。

“我一直都會。”

1524521說。

我琢磨著他說的話,幾秒鐘後就想明白了。

對啊,沒見過不代表他不會,以前是條件不允許他做,現在有條件了,他當然要做。

想明白後,飯菜也上齊了。

我跑回去洗漱,幾分鐘後下樓,坐在餐桌前。

1524521站在我的身後,他是機器人,不需要進食。對他來說,只要看著主人進食,他就滿足了。

也許是下來的太匆忙了,我的頭發梳的亂糟糟的,頭頂有兩撮翹起的頭發,強迫癥看了很難受。

1524521盯著那兩撮頭發看了一會兒,忽然伸出手懸在我的腦袋上,掌心輕輕下壓,試圖把翹起的頭發給壓回去。

他不敢擺出大動作,更不敢用力,就偷偷的……壓。

很快,他就從這件事裏找到了樂趣,一個機器人和兩撮頭發玩得不亦樂乎。

我沒發現,而且就算發現了也不會說什麽。

多大點事兒?

我吃到一半,放下了筷子,說:“對了,你有什麽想做的嗎?”

1524521手一抖,差點揪掉一根頭發。不過還好,最後關頭他反應過來了,及時松開了手。可對於自己差點揪掉主人的頭發,1524521的心裏便是一陣後怕。

他忐忑地盯著主人的頭頂,輕輕呼了一口氣。

我半帶疑惑的聲音再次想起:“還沒想好要做什麽嗎?”

1524521用更疑惑的聲音道:“一定要想嗎?可我就想待在主人身邊。”

我沈默了幾秒,才道:“你有你自己的生活,跟在我身邊不覺得很無聊,太浪費了嗎?”

看看赫伽,他多有理想,都要自立為王了。

我在經歷了那麽多事後,已經無法用對待死物的態度對待1524521了,他有思想有能力,能獨立生活,從某種層面上,他其實和人類也沒什麽區別了。

既然有了這個意識,我總不能還把他當免費保姆使喚吧?

“主人,你不要我了嗎?”

1524521只註意到這一點,語氣十分失落。

我頓了下:“我確實更喜歡一個人生活。”

一個人生活多爽啊,又不用為錢發愁。天天睡到自然醒,數錢數到手抽筋。真的覺得無聊了就去別的星球轉轉,想做什麽就做什麽,可太爽了!

1524521楞怔住了。

我又道:“你不屬於任何一個人,你只屬於你自己,赫伽有句話說的很對,你該去見識見識更廣闊的天空,不要總是圍著我轉……”

“不是的。”

1524521突然打斷了我的話。

我詫異地看著他,卻發現他目光執拗,一字一頓道:“不對!我屬於你!一直都屬於你!”

我不解,本能地想開口反駁。

1524521蹲了下來,雙手放在我的膝蓋上。

他的瞳孔向外擴散,亮起了幽幽的藍光,在無數的藍色光點組成的光幕中,隱約勾勒出了兩個模糊的字眼。

“主人,我屬於你,只屬於你。”

我盯著那兩個模糊的字眼,良久,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麽,緩緩開口:“很奇怪,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?”

1524521搖頭:“沒有,我也是在融合了新的核心後才發現這個秘密的,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兩個字代表了什麽,但我上網查了很多例子,才意識到這應該是一個標記,設計者在設計出自己滿意的作品後,總是喜歡在作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。我想這是對的,不然根本無法解釋誰弄出的隱藏的這麽深的秘密。”

只有設計者本身才會這麽設計。

我湊過去,盯著1524521的眼睛看,無論怎麽看,那兩個字都是“沈”和“霧”。

一瞬間,我的大腦裏響起了劈裏啪啦的炸響聲,此時面對1524521充滿了依賴的眼睛,竟不知道說什麽。

不行,這件事必須弄明白。

我一時不知該吐槽原主留下的爛攤子有多大,還是吐槽設計者設計的驚喜炸彈有多炸裂。我迅速撥通了E的電話,讓他趕緊過來。

想了想,我又道:“算了,我把他給你送過去。”

我扭頭:“你有意見嗎?”

“沒有……”

“嗯。”我對E說,“就按我說的辦,放心,錢一定給到位。”

然後,我拉著1524521出了門,來到明日科技後,把他扔給了E。

“研究研究,重點研究核心。”

“知道了。我辦事你就放一萬顆心。”

從明日科技出來後,我去見了醫生,他一見到我就迎了上來,激動道:“你總算來了,這些天可急死我了。”

我一時摸不著頭腦,反射性道:“我不好你這口的。”

醫生嘴角一抽,說:“你瞎說什麽!”

我“呵呵”笑,說:“找我有什麽事?”

醫生正色道:“大事!我找到制出‘δ’過程中缺少的那一味關鍵原料了。”

我楞了一下,隨即追問:“真的?”

“真的。”

醫生比我還激動,他握住我的手,上下搖晃,“這多虧了你啊,如果不是你提供的線索,我恐怕這輩子都發現不來這個秘密了。”

怎麽還有我的事?

我茫然道:“我?”

醫生繼續抖他的手:“對啊,你忘了,你臨走前讓人提了一個箱子給我,不就是讓我研究的?”

我默了默,好半晌才想起來確實有這件事,說:“箱子裏的東西……有問題?”

記得沒錯的話,裏面不就十幾個裝了“腫瘤”的瓶子。

醫生點頭:“有大問題,你過來看。”

他帶著我去看了看已經被擺在培養皿裏的“腫瘤”,說:“看看,難以置信,這些居然都是腺體,還都是從一個人身上取下來的……”

乍一看沒什麽問題,看了兩眼就莫名覺得熟悉。

我很快就想起來“工廠”頂層的一個房間裏的架子上也擺爛了培養皿,裏面也裝滿了“腫瘤”。

我看著面前架子上擺著的培養皿,心裏一陣惡寒。

……我居然和一箱子的腺體一起生活了這麽久?

短暫的惡心後,我註意到了醫生的後半句話,皺眉:“腺體能再生?”

“理論上說,不能。”醫師看著我,眼神詭異,“二次生長已經很罕見了,更別說反覆生長十幾二十次。常人取下腺體後,身體各方面數據都會下降,就算意志上能堅持,身體也受不了了。”

“沒有例外?”

“沒有。除非——”

醫生頓了下:“你知道‘δ’裏關鍵原料是什麽嗎?我提取了部分腺體組織,不眠不休地研究,終於發現缺少的那部分原料就來自這些腺體……不,準確來說缺少的是超級活性細胞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醫生很激動,沈浸在回憶中,仿佛回到了發現秘密的那一天,他興奮的臉都紅了,說:“這太不可思議了,這居然來自一個人類?難道這是在預示人類將迎來進化嗎?”

越說越離譜了。

我一陣頭疼,打算等醫生冷靜下來後再和他聊。

……

尤非白本來是不打算摻和進覃之鶴的麻煩裏的,因為在他看來能和覃之鶴扯上關系的麻煩一定非常棘手,摻和進去說不準哪天自己也會被坑。

然而覃之鶴提到了“嵐禮”。

尤非白的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,決定幫他這個忙。

沒有別的原因,只是他也在查嵐禮,這個神秘莫測,手段詭秘的omega,怎麽看都很危險。

既然本就打算查嵐禮,那麽不如答應覃之鶴,這樣還能白得一個人情。

尤非白摸了摸後頸。

如今該查的人基本都查了個遍,用不了多久那群人都會下地獄,事情在逐漸朝著好的方向發展……如今他就差找到解藥,拔除掉腺體裏的針,那樣就真的全都結束了。

但現實很殘酷,尤非白並沒有找到解藥。

當初被指控qj和謀殺omega,作為這類罪犯,調查局都會往嫌疑人的腺體裏埋抑制針,保證嫌疑人不會再犯案。

尤非白自然也做了這個小手術,可沒有想到的是有人在抑制針上動了手腳,替換了抑制針裏原本的抑制劑,換成了足夠讓alpha上癮的omega成癮劑。

因為誰都沒想到會有人敢在抑制針上動手腳,一開始就連尤非白都沒意識到,可等到了易感期,他絕望地發現自己陷入了雙重折磨中。

抑制針壓迫神經,抑制x沖動。

Omega成癮劑讓他變得極度渴望信息素。

尤非白差點就死在易感期間,等扛過去後他就發誓要找出幕後設局的人,然後把他送進監獄,親手打碎他的頭顱。

不過,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找到解藥。

媽的,為了惡心他,成癮劑還故意做成了和死去的omega的信息素一模一樣的味道。

真tm惡心人。

想到以前的糟心事,尤非白感覺很煩,其實他不是不能自己消化煩惱,但自從遇到沈霧後,他感覺自己的分享欲變強了不少,不管是高興的還是不高興的,都想和沈霧分享。

但那家夥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吧。

……不然也不會把他送的項鏈轉送給覃之鶴。

尤非白承認當時從覃之鶴嘴裏聽到這件事時,他整個人都是懵的,之後心裏湧出一股無名火,怒氣中又夾雜著些許委屈。

憑什麽啊?

憑什麽選擇覃之鶴不選擇他?

就那麽不待見他嗎?

尤非白真的很生氣,感覺被玩弄了感情,但隨著時間流逝,斷聯的後遺癥逐漸顯露了出來。

他不生氣了,反而很擔心沈霧。

他的擔心一直持續到沈霧回來。

但是,他沒有去找沈霧,這裏面或許有賭氣的成分,他希望沈霧能主動找上他,當面和他解釋清楚項鏈是怎麽到了覃之鶴的手裏的。

他甚至都想好見到沈霧後說什麽了,結果人根本就沒打算來找他。

尤非白氣悶,心情比沈霧斷聯那幾天還要糟糕。

他看了一眼消息界面,空白。

不看難受,看了更難受。

完全是在自找苦吃。

尤非白心想他也是只有沈霧一個朋友,以他的身份地位,只要他想,多的是人和他交朋友。

可是……不一樣。

感覺不一樣。

尤非白很難說清楚兩者的區別。

難道是主體和客體不一樣?一個是他上桿子舔,一個是別人舔他?

如果真的是這樣……他真夠賤的。

尤非白甩了甩頭,想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給甩掉。

不過甩頭是沒什麽用,也就起到了一個安慰的作用。

尤非白的心理得到了撫慰,他推開書房的門,開始辦公。

[你有一份新的未讀文件,請盡快接收。]

尤非白點開了文件,一份足有五十多頁的資料出現在了他的眼前,他一眼就註意到了放在最前面的資助名單。

孤兒院的資助名單。

資助人:安嶠。

尤非白皺了下眉,又看了一眼發件人,確定不是覃之鶴。

安嶠還資助過孤兒院?不對,他調查的是嵐禮,怎麽又扯上安嶠了?

尤非白帶著疑惑繼續往下看,不知道為什麽,他的心跳突然空了一拍。

……

“嗡——”

手環響了。

尤非白按下接聽鍵,然後就聽到了覃之鶴的聲音,他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疲憊,呼吸也有些急促,似乎剛進行了一場劇烈運動。

孤兒院內,覃之鶴隱匿在黑暗中,他一手捂著額頭,可血還是不斷從指縫中流下,將他的視野染紅。

“長話短說,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。”

尤非白看了眼文件,道:“我也有件事要和你說。”

“和嵐禮……以及沈霧有關。”覃之鶴的語氣很平靜,像是早就知道了尤非白會說什麽,道:“不用感到奇怪,我知道的遠比你多。我不僅知道他和嵐禮曾在同一家孤兒院生活過,還知道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。”

“嵐禮也是,不過他的情況有些特殊。我明明能在公民數據庫裏查到他的出生證明,可他卻一口認定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。”

“我也不清楚他是真瘋了還是假裝瘋了,但他很危險。從很久之前起,他一直想要變成沈霧,後來失敗了,他就想要沈霧變得和他一樣。”

“我需要你去保護他。”

不遠處的黑暗裏響起了腳步聲。

噠噠。

覃之鶴向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,看見來人的樣子後,原本緊皺的眉頓時舒展開了。

是蔚萊。

“好久不見。”

失蹤已久的蔚萊出現在了孤兒院,他看著眼前印象中不可一世的alpha帶傷靠在角落裏,扯了扯嘴角。

“你趕快走吧,如果被嵐禮發現你不在他身邊,他就危險了。”

覃之鶴道:“我走了,你呢?”

蔚萊道:“不用擔心我,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
覃之鶴沒有再和他廢話,在蔚萊的指示下,順利從孤兒院離開。

*

E告訴我檢查至少需要三天,我表示不急,白天去醫生那裏坐坐,讓他幫忙看看腺體,下午去明日科技對面的咖啡館裏點杯咖啡,邊喝邊打發時間。

今天也差不多,我點了一杯咖啡,不過沒等咖啡端上來,就有人詢問我能不能拼桌。

我看著坐在對面一臉笑意的青年。

褐色的頭發,碧綠的眼睛。

嗯?

我猶豫了下,道:“我們……是不是在哪裏見過?”

青年挑了挑眉,道:“見過,在聯邦學院的圖書館,我們見過的。”

我恍然,正打算說些什麽,餘光就瞥見店外停了一輛車,季澄從車裏走了下來。

我擰眉,瞬間沒了喝咖啡的想法,站起身就要走。

“你要走了?”

嵐禮不想他走,下意識伸手去抓他的手,可他的動作更快,嵐禮撲了個空。

“嗯,下次還有機會見面的話再聊。”

我可不想被季澄抓到,他最近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,送花送畫什麽都送,甚至在打聽到我喜歡錢後,還送鈔票給我。

他是不搞強制愛了,但也夠纏人的。

我得趕緊溜。

我匆匆離開,留下嵐禮一個人。

嵐禮喝了一口咖啡,望著店外不知何時說上話的兩人。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,季澄笑得很甜,這一刻在他的臉上似乎看不到曾經癲狂絕望的影子了。

季澄喜歡他?

為什麽呢?

Omega應該喜歡alpha,alpha也該喜歡omega……季澄為什麽會喜歡上一個沒有信息素,連beta都稱不上的人類?

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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